“兄弟在组织部干了有些年了,也该考虑动动了吧?”宦海淳说。
小朱打了个酒嗝,说:“我不急,倒是你,在桑梓县,也算是名人了,小弟我真心盼着你进步呢。”
宦海淳叹息了一声,说:“不瞒你说,我倒是有这个想法,可眼下不是赶时髦,重用知识分子嘛。我呀,过时了。”
“你也不要灰心,事在人为嘛!”
“是呀,那一纸文凭是死的,可这人是活的。你老弟肯帮忙,希望还是有的。”
“我能帮你啥忙,你还不知道?”
“这要看老弟你诚不诚心了。要是诚心想帮,不难,只要你动动笔,在档案里改两个字就可以了。”
小朱瞪大了眼睛,望着宦海淳,半天回不过神来。“你的意思是要我改你的档案?”
宦海淳点点头说:“正是。”
小朱的酒完全没了,他说:“宦书记,你知道,我这人胆小。”
“据我了解,这年头,改年龄,改文化程度,在档案上做文章的,也不是没有。”
“你要非做不可,还是找找部长吧,我真的不敢。”小朱面露难色,喃喃地说。
“这么说兄弟是不肯帮这个忙了?”
小朱搓着头,一言不发。宦海淳就有点不客气地说:“好吧,我也不为难你,从现在起,就当我什么也没有给你说。走,喝酒去。”说着站起身,向包间走去,小朱迟疑了一下,也跟着进了包间。大家正在划拳喝酒,见他俩进去,就说上个卫生间这么长的时间,该不是在城里也遇上丈母娘了吧。宦海淳已经没有了说笑的兴致,小朱也心事重重的样子。大家就有点扫兴,喝了不大一会儿,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