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被他这么一说,美眸之中突然浮起氤氲水雾来,她颇有些悲哀地说道:“哲儿,从前即使母后做得再不对,你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母后说话。从前,哀家的确对你多有钳制,先皇在位之时,又因为自卑于被毁容貌,不肯将你送至宫中,这些,的确是哀家对不起你。但是,这吴越国的江山始终还是你的,哀家现在所做的,也无非就是想帮你打稳基础而已!”
“是吗?”承哲醉意更浓,嘻笑着问道:“那自然是最好。朕最怕的是太后你突然想要改朝换代,将吴越国恢复成南唐了呢!”
“住嘴!”太后面色大变,霍然起立!
“皇上!”夜飞雪又惊又慌,跳起来去捂皇上的嘴。
“咣当!”端了醒酒汤进来的欢喜更是惊吓得打翻了手中的汤盏。
瞬时之间,殿上数人,人人色变,而夜飞雪,则在承哲复杂的眼光之下,悻悻收回了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。
“阿喜,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!”太后的面庞越发雪白,剔透得几近将后面那张真实面孔上斑驳的伤疤都衬印出来,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,夜飞雪知道,这丝杀意是对她而发。
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险恶难言,夜飞雪偷偷向承哲望去,却见他根本就无甚所谓,眼中更是一片清明,过得一会儿,欢喜回来,禀告道:“先前席充容来时,太后让服侍的人都下去了,所以宫女、内监都在最后头屋里呆着。但……奴婢为了保险其间,还是将比较靠前那间屋里头那两个奴才给治了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