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死不了,可于她而言,此时每多一刻,都是生不如死。
果然是楚七的药,实在霸道。她瞪大的双眼,慢慢黯淡了下来,在被甲一刺过细针的地方,像是有无数的蚂蚁顺着裂开的肌肤钻入了血管,游走在她浑身各处的经脉。痒、痛、又痛又痒又刺挠。可她双臂先前被甲一敲断,根本没法去挠……
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
她呻吟着,叫唤声破败,虚弱,令人不寒而栗。
甲一看着她,慢慢起身,一叹,似是慈悲了不少。
“你好好想想吧,若是能交待赵绵泽的藏匿点,或许我可以饶了你。”
“我……我是真的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”顾阿娇不停呻吟。
甲一知道她没撒谎。依赵绵泽的狡猾,又如何肯对顾阿娇交底儿?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,他才有事无事逗逗她。一个人想要解脱,若是毫无希望,那其实不叫折磨。正是因为有希望,也看得到希望,却又无法获得希望,无法触碰希望,想死都得不到痛快,那才是真真的痛苦。
“求求你了……大人,求求你让我见见楚七……”
顾阿娇疼痛的在地上蹭着,蹭着,声音已有些含糊。
“楚七……楚七会放过我的……我没想害她,只是为了……自保而已……”
“死不悔改。到了如今,你仍觉得自己是对的?只为自保,就可肆无忌惮的害人?”甲一表情很平净,看着这张脸,想着那个刚从清岗来时懵懂怯懦的小妇人,有些唏嘘人性的转变,也替她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