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确看到了。在她看来,那只是一个高大的身影,正疯狂地挥着手,五指张开,好像在空气中猛抓些什么。不久之后,一阵巨雷般的吼叫声传了过来。于是贝泰尾随着丈夫,冲过一大片仔细修剪过的草坪。她又看到另一个小个子,那人满头白发,几乎被身旁高大的独臂人完全遮住。而那独臂人仍然挥着手,仍然大声叫着。
杜伦转头喊道:“那是我父亲的同父异母兄弟。你知道的,就是到过基地的那位。”
他们四人在草坪上会合,又说又笑乱成一团。最后,杜伦的父亲发出一声兴奋的高呼。然后他拉了拉短上衣,调整了一下镶有金属浮雕的皮带,那是他唯一愿意接受的奢侈品。
他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来回游移,然后,他带着轻微的喘息说:“孩子,你实在不该挑这个烂日子回来!”
“什么?喔,今天是谢顿的生日吧?”
“没错。所以我只好租一辆车,硬逼着蓝度开到这里来。今天这种日子,即使拿枪也无法挟持公共交通工具。”
现在他的目光凝注在贝泰身上,没有再移开了。他以最温和的口气对她说:“我这里有你的水晶像——虽然很不错,但是我敢说,拍摄那个水晶像的人只有业余水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