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修擦了擦刀上的血迹,大声喊道:“乡亲们,昔日陛下登基之时曾言。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!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!”
“这些家伙,手中职权卑微,可却仍旧欺压百姓,甘为乡绅地主的爪牙!他们忘了,他们本应该是百姓的保护者!”
“他们忘了,他们手中那微弱的职权,是陛下赐予他们,为百姓谋福利的!”
“他们全都是一群记性不好的人啊!”
“朝廷这一次的火耗归公,是建立在取消杂税的基础之上,虽然从原来的十五抽一,变成了现在七分抽一份,但是却仍旧比之前的赋税要低了太多了。”
“可是这帮畜生,却只记得了前半部分,全然忘了朝廷取消了杂税这件事!”
“他们借着这次的名头,中饱私囊,竟然把朝廷的仁政给办成了苛政!”
“最后,大家的日子苦了,朝廷的名声臭了!可是那些地主老财的田产却要翻了好几十倍,这些狗娘养的东西的腰包,也鼓了十几倍!”
宁修擦干了那刀上的血迹,在一众衙役颤抖的身躯前,冷森森地一笑道:“各位乡亲父老,你们说,你们还需要一群记性不好的人,来为你们当差吗?!”
真相被道破,愤怒被点燃,那鲜血也冲淡了百姓长年以来的畏惧。
地上死不瞑目的张三的头颅,就像是一个破烂的球一般滚动,再也不能像平时那般吐出威风凛凛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