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问布兰奇吧,她离你比我近。”
“啊,不要叫他问我,妈妈。对这帮人我只有一句话可说——她们全都让人讨厌。倒不是因为我吃过她们多少苦头,我总是能想法子占她们的上风的。西奥多和我是怎样常常施展诡计去捉弄我们的威尔逊小姐、格雷太太,还有尤伯特太太的啊!玛丽老爱打瞌睡,拿不出劲儿来和我们一起搞诡计。最有趣的是作弄尤伯特太太。威尔逊小姐是个多病的可怜虫,老是哭哭啼啼,没精打采的,总之,不值得费心去制服她。格雷太太既粗鲁又迟钝,怎么整她她都不在乎。可是那个可怜的尤伯特太太啊!我现在好像还看到她被我们作弄得走投无路时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!——我们有意泼翻茶水,弄碎面包和黄油,把书抛向天花板,用尺子拍书桌,用炉具敲围栏,敲敲打打地演出了一场闹剧。西奥多,你还记得那些快乐的时光吗?”
“是——啊,我当然记得,”英格拉姆勋爵慢吞吞地说,“那个可怜的老木头还常常大声嚷着:‘啊,你们这些坏孩子!’——于是我们就训斥她,说她自己什么也不懂,居然还敢来教我们这样聪明的孩子。”
“我们是训斥过她,泰多,记得吗,我还帮你告发过(或者说整过)你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家庭教师维宁先生——我们常常把他叫作痨病牧师。他跟威尔逊小姐居然放肆地谈起恋爱来了——至少泰多跟我是这样认为的。我们好几次撞见他们亲切地眉来眼去,长吁短叹的。我们断定,这就是恋爱的迹象,因此我向你保证,大家很快就能从我们的新发现中得到好处。我们要拿这作为撬棒,把压在我们头上的这两个讨厌家伙撬出门外。我们亲爱的妈妈一听有关这事的风声,就发觉这是一件伤风败俗的事。是不是这样,我的母亲大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