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质烫金雕合欢的请帖,因为他摔了那一跤,只能堪堪凑齐四块,剩下的化成齑粉,随风飘扬,合欢被拦腰斩断,飘若浮萍。
“义父邀咱们三天后去他家赴宴。”连蒙带猜,叶江沅端着请帖,品出了个大体意思。
这是不是鸿门宴,先放一旁,看着手里的白玉碎片,叶江沅发愁,“出示请帖的时候,可怎么办啊?”
请帖是主人家的脸面,绝不容许糟蹋。
更何况这是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的脸面。
就算是刘邦,在赴鸿门宴前,也没胆子把项羽的脸扔在地上吧。
端着都来不及,还给人摔碎了。
这不是找不自在吗?
掂量着手里的碎片,叶江沅看向谢衍,一脸嗔怪。
都是他手贱,人家又没惹他,干嘛下这么狠的手?
察觉到她的目光,谢衍咳了两声,躲在她身后,轻轻推她,“夫人,你闯祸了。”
呸。
小白脸,没担当,这种时候拉她出来顶罪。
看她怎么收拾他。
叶江沅钻进车厢,翻过和离书,撕下半面,她大笔一挥,罪己书一气呵成,递给地上抖得厉害的差人。
“原是我贪玩,伤了阁下,阁下回去如实禀报便是。有什么罪责,我自己一力承当,不连累旁人。”
没想到叶江沅这么好说话,得了这张纸条,黑衣人如蒙大赦,“多谢小姐救命之恩,某永世不忘!”
他走后,叶江沅笑弯了一双眼。
让齐盛看到和离书,够你谢衍喝一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