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布洛赫所言,1940年,领导者太过被动、顽固不化。他们总想躲在后方保全自己,可是当敌军突袭时,他们又惊慌失措地撤退,甚至敌军未到,就已经吓得溃不成军。这种胆小怯懦,即使在责任最为重大的领导层也普遍存在。年老体弱、睡眠失常、事务繁杂、缺乏个人整洁,这些都是最高领导阶层身上的通病。⑤
布洛赫对布朗夏尔将军的批评尤其严厉。据说,在法国朗斯时一位军团长曾催促他说:“做什么都行,将军,看在上帝的份上,您总得做点什么吧!”在阿蒂什的城堡时,布洛赫发现,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将军如今坐在那里“沉浸在悲伤之中,一动不动,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只是呆呆地凝视着我和他之间的桌子上铺开的地图,似乎是想努力寻回当初他未能做出的决定”①。5月25日至26日晚,布洛赫偶然听到布朗夏尔将军说出了“投降”的预言——这不但令人难以启齿,而且这根本不是一个真正领导者应有的念头。这意味着“巴赞精神的胜利”。1870年10月,梅茨要塞遭到普鲁士军队的围攻,年迈的巴赞(Bazaine)作为法国的政客和将军,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向普军投降。②1940年5月25日,比洛特将军死于车祸,布朗夏尔将军接替他担任第1军团司令一职。按照布洛赫的说法,布朗夏尔将军本来可以与此次灾难性的失败毫无干系,可他要对这场失败负全部责任。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