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反倒是松了口气,还真不希望这种时候她一个人呆在水边。
边找边思考,晏锦书忽然灵机一动,直直朝着足球场的方向跑了过去。
很大很空旷的地方,就算一个人呆在那里弄出动静来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操场周围的树在塑胶跑道上落下成片的阴影,导致就算有路灯也看不清楚。
晏锦书抱着“大不了绕着操场跑一圈”的心情下到球场里去找人。
时小砚窝在一处树影里哭得昏天黑地。
她知道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,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道理都懂,但她还是难过得恨不得当场去世。
可能在很多年以后,再次想起这个夜晚,甚至她都不能理解自己这时候为什么会那么难过,但是在这个当下,她就是难过得不能自已。
晏锦书终于找到她的时候,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陷入了另一个难题里:“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点。”
她明明是一个人呆在如此空旷的无人之地,可她依旧哭得十分压抑。
不是发泄型的哭,大声地哭完了就好了的那种哭法,而是自己明明不想哭,但是太痛苦了,情绪不断撞击内心,眼泪只是实体化的痛苦。
她很想忍耐,但是纷乱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来势汹涌,冲撞得她心痛难忍,实在痛得不行的时候,她才会轻轻“嗯”一声,缓一口气,将痛苦全都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