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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其他看过的小津的电影像又不太像,两个性格迥异的姐妹,一段将错就错终究走向悲剧的婚姻. 看的过程非常讨厌姐姐丈夫的大男子主义不负责任自私阴翳,不论是酗酒还是打妻子都糟透了,最后他终于肯离婚我也以为节子和宏先生能时隔多年重修正果,没曾想小津也不想因此落入俗套,而剧情一转让节子主动选择了放弃这段结合,独立自主后的她反而更觉轻松笃定成熟,大概遗憾也是一种美. “所谓崭新,就是永远不会变旧变老”,情感如是. 妹妹满里每次一出场都像太阳,率真明亮温暖,她是现代流行的代表,姐姐是古典守旧的化身,两人关于“旧与新”的争执也是战后日本思潮与社会的缩影. 父亲是达观圆融的,才说“做你们自己认为是正确的,自己想做的就好,不要在意他人,人云亦云也是很无聊的”. 想来,刺猬的优雅里之所以提到这部电影,也是女性的独立自知觉醒. 基本技术层面样样都好,化妆,置景,动作和声音设计,长镜调度,方法派演技,年代还原,还有从头到尾用气味为影片塑造气质,再辅以改编真实暴力案件和对社会黑暗面的剖析,中国电影能具备这其中的两三点就足够被影迷吹上天了,如果这些优点全都有,那就是贾、娄那几部最有名的电影了,只是这部更暴力而已,其余没差,这个主人公不也是小武型的人物吗. 影片对底层的理解比较犀利——城市无着落阶层最大的困难是无法建立正常的社会关系. 稍能有地方栖身、有口饭吃、有瓶酒喝的人,成为底层社会内部的权力拥有者,斗室和灶台成为他们肆意施暴的本钱,这是极端夸张化的社会寓言. 影片说服甚至打动我的地方是,阿金并没用戏谑暴力的方式来狎昵人性,而是始终用宽容跟冷静的眼光看待由悲惨引发的悲惨. 看一帮年轻有为的人,才华横溢地展示恶趣味,总是很有趣. 一莫斯科一家旅馆“斯拉夫商场”的一名跑堂尼古拉·契基尔杰耶夫害病了. 他的下肢麻木,行走困难,结果有一天,他在过道里绊了一下,连同托盘上的火腿烧豌豆一起摔倒了. 他只得辞去职务. 他去求医,花光了自己和妻子的积蓄,已经难以维持生计,再说没有事做实在无聊,于是他拿定主意不如回到乡下老家去. 在家里不只养病方便些,生活费用也会省得多. 难怪俗话说:“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时难”呢. 他们是在傍晚时分回到故乡茹科沃村的. 在他儿时的记忆中,自己的家总是那么明亮、舒适、方便,可是现在,当他跨进家门,他简直吓了一跳:木屋里又暗又挤又脏. 跟他一道回来的妻子奥莉加和女儿萨莎望着炉子惊呆了:炉子大得几乎占去半间屋,让煤烟和苍蝇弄得黑糊糊的. 有多少苍蝇啊!炉子歪了,四壁的原木倾斜了,看上去小木屋随时都会塌下来. 在前面墙角放圣像的地方,旁边贴满了瓶子上的商标和剪下来的报纸--这些权当画片. 穷啊,穷啊!大人都不在家,都去收割庄稼了. 炉台上坐着一个六八岁的小姑娘,淡黄头发,没有梳洗,表情冷淡. 她甚至没有瞧一眼进来的人. 炉台下一只白猫在炉叉上蹭背. “咪咪,咪咪”萨莎唤它,“咪咪!”“我们家的猫听不见,”小姑娘说,“它聋了. ”“怎么会呢?”“就是聋了. 挨打了. ”尼古拉和奥莉加看一眼就明白这里的生活怎么样,但谁也没有向对方说出来. 他们默默地放下包裹,又默默地走到街上. 他们的房子是村头第三家,看样子是最穷困、最破旧的了. 第二家也好不了多少,可是尽头的一家却有铁皮屋顶,窗子上挂着窗帘. 这所孤零零的房子没有围墙,那是一家小饭馆. 所有的农舍排成一行,整个小村安然寂静,各家院子里的柳树、接骨木和花椒树都探出墙来,景致煞是好看. 在农家的宅旁地之后,一道陡峭的土坡通向河边,坡上这儿那儿的粘土里露出一块块大石头. 在这些石头和陶工挖出的土坑之间,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小道,成堆的陶器碎片,有褐色的,有红色的,遗留在那里. 山坡下面是一片广阔而平整的绿油油的草场. 草场已经割过,此刻只有农家的牲畜在游荡. 那条河离村有一俄里远,河水在绿树成荫的美丽的河岸间婉蜒而去. 河那边又是很大一片草场,草场上有牲畜,成排成排的白鹅. 草场过去,跟河的这边一样,一道陡坡爬到山上. 山顶上有个村子和一座五个圆顶的教堂,再远一点是地主的庄园. “你们这地方真好!”奥莉加说,对着教堂画着十字,“多么开阔啊,主啊!”正在这时候,响起了教堂的钟声,召唤人们去做彻夜祈祷(这是礼拜天的前夜). 坡下的两个小姑娘正抬着一桶水,她们回过头去望着教堂,听那钟声. “这会儿‘斯拉夫商场’正好开饭……”尼古拉出神地说. 尼古拉和奥莉加坐在陡坡边上,看着太阳怎样落山,那金黄的、紫红的晚霞怎样映在河里,映在教堂的窗子上,映在四野的空气中. 空气柔和、宁静、说不出的纯净,这在莫斯科是从来没有的. 太阳落山,一群群牛羊阵阵地、哗哗地叫着回村来,鹅群也从对岸飞过河来. 随后四下里静下来,柔和的亮光消失了,昏暗的暮色很快就降落下来.